2012年8月29日 星期三

生死之間的距離

我以前養過很多貓,也送走很多隻,甚至還有路邊的野貓來我家死掉

家裡沒有適當的空間養貓,所以養在外面,想吃飯就回家,天氣不好就回家,不想出去的時候也待在家裡,其他都隨便,十分瀟灑。

這隻貓原本就是街貓,牠的媽媽和兄弟是我為了消耗之前的飼料而靠近的食客,最後只有這隻留下來,其他的很怕人。

算是個性很謹慎的一隻貓吧,我很高興需要在外面趴趴走的貓個性如此謹慎,甚至希望牠更謹慎一點,直接取名俗仔貓。

牠是一隻嘴很癢的貓,被摸得高興起來就想咬人,我總是一看到牠張嘴就拍牠頭,最後終於教到比較不會亂咬人。

非常愛撒嬌,就連絕不碰貓的阿婆也不放過,霸道的擋在紗門口,開門的時候磨一下紗門也好。

我會訓練牠跳到停好的摩托車椅墊上站著,方便我抱牠摸牠,最近還會跳到老母的汽車引擎蓋上。

今天也不例外,躺在引擎蓋上,我和老母一個摸摸頭,一個逗牠欺負牠,玩的太高興了,一滾就滑下引擎蓋,一落地就聽到從背後騎來的摩托車嚇一跳,往外爆衝,卻正好被摩托車前輪輾過。

我看到車前輪撞倒牠然後直接從肚子上碾過去,什麼都不能做,只能發出一聲很難聽的吼聲,然後看牠爬起來躲進旁邊的車底下。

摩托車騎士也嚇到了,停下來問我要不要幫忙之類的我也不記得,但是不是撞飛、撞倒而是碾過,除了收屍以外她也不能幫什麼忙,這一切都發生的太快,卻又慢的我正好可以理解整件事情,在情緒崩潰之前還能乾笑著請騎士離開。

牠在汽車底下蹲著,好像沒事一樣,我的理智知道牠已經完蛋了,現在應該只是太過驚嚇在硬撐,但是還是不願意接受事實,還在假裝只要休息一下就沒事了,可能會有內傷,還在盤算著要送牠去醫院,不停的呼喚牠。

然後看牠失禁,漸漸癱軟,口中除了怎麼辦以外也說不出別的話,老母一直叫我用掃把把他從車底下推出來,牠的眼睛睜的很大,在他失去意識癱軟之前還有回應我幾聲,但是瞳孔已經放大了,我還在想....要不要送去安樂死,讓牠痛快的離開,只是從車底下抓出來以後,就只是一具貓屍了。

死不瞑目的貓屍,屍體還是溫的,毛髮還是柔順的,我試著讓牠把眼睛閉上,不知道是死的太緊張,還是真的不甘心,最後只有半閉,看到那個失去光彩而混濁的雙眼,我想我的心都碎了吧。

不知到為什麼只有我一個人在電腦前面不停掉眼淚,老母跟阿婆除了叫我不要太難過以外也沒什麼別的反應,也好,就讓我哭得徹底,然後再也不要收養寵物了,牠們讓我心碎太多次。

生死之間的距離,不過就是一口氣而已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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